第14章（1 / 2）

&esp;&esp;他收回手，暗淡的暖黄色灯光下，眼眸里的光却万分冷漠。

&esp;&esp;谢秉川又恢复那副冷冷的神情，转身走回去，边走边掏出手机，划拉几下拨出电话。

&esp;&esp;“喂。江无漾，复制人提前醒了，还会说话。”

&esp;&esp;？说的什么话，他当然会说话。

&esp;&esp;余温言轻挑眉毛，骤然抓住关键词。

&esp;&esp;谢秉川说他是复制人。

&esp;&esp;“我定制的，但不想他有意识。”

&esp;&esp;谢秉川定制的。

&esp;&esp;“能关掉么？”

&esp;&esp;关掉什么，他的意识？

&esp;&esp;不知听到什么，谢秉川眉毛拧了拧：“他不是余温言。”

&esp;&esp;他抬眸望向不远处的电视，屏幕黯淡，冷冷清清倒映出他的模样，俨然长着余温言的脸。

&esp;&esp;一模一样。

&esp;&esp;余温言一时觉得有些无语凝噎。

&esp;&esp;在他死前，谢秉川装得一副态度软化模样，只为给他送上手术台，死后还假情假意定制一个他模样的复制人，在复制人有意识那一刻又变得冷漠。

&esp;&esp;似是从江无漾那里得到了否定的回答，谢秉川轻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挂断电话，不再作声，默默坐回茶几边的地上，给空杯满上酒。

&esp;&esp;余温言很清楚，他此刻和谢秉川的婚约还在。

&esp;&esp;江无漾是延毕的仿造师，他也曾了解过“复制人”。

&esp;&esp;与人毫无二致，有血有肉，一样有着器官，有着心跳，流通着血液，称为复制人只因为初始阶段打样时，复制人是靠线缝起来的，放置久后，血肉逐渐缠绕，吞并缝合，成为一个像人的人。

&esp;&esp;复制人制作逼真，耗财耗力，每个复制人身价足抵十几套房，能有这财力制定复制人的人不多。

&esp;&esp;联邦似是为了鼓舞仿造师多发掘复制人制作新技术，降本增效，为以后充军考虑，规定复制人能享受原主拥有的所有权利，以该律条吸引贵族等光顾该行业。

&esp;&esp;其中自然包括婚姻顺承。

&esp;&esp;就算没有婚姻的束缚，他是谢秉川定制的复制人，自然属于谢秉川。

&esp;&esp;江无漾之前曾给他普及过，复制人会有爱上定制者的设定，前提是定制者也有爱。

&esp;&esp;复制人与人唯有一点不同，每个复制人的心脏里都有一块芯片，里面放置着定制者交予的“回忆录”。

&esp;&esp;那“回忆录”就是定制者的爱，在复制人有意识的一瞬间，便会连通复制人的大脑，成为复制人记忆的一部分。

&esp;&esp;可他没有。

&esp;&esp;他感受不到心脏里芯片的存在，感受不到“回忆录”，感受不到定制者的爱。

&esp;&esp;谢秉川从未给他拍过照，也从未给他拍过视频，他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又哪来“定制者的爱”。

&esp;&esp;余温言抬手碰了碰腺体，又试着释放，惊觉他的腺体没有任何信息素。

&esp;&esp;他被改造成了一个beta复制人。

&esp;&esp;既然没有毒信息素困扰，这场因利益而起的、混乱的、肮脏的婚姻也不必继续维持。

&esp;&esp;他现在只想离婚，离开谢秉川。

&esp;&esp;缝合期晒不了太阳，他先走正规途径离婚。

&esp;&esp;余温言从沙发上起身，身上零件似乎刚刚装好，嘎吱嘎吱地响，走一步便响好几声，身体里器官都要换位置一般。

&esp;&esp;像余家花园里放着的那把比他年纪都大的摇椅，一坐上去椅子扯着喉咙嘶哑。

&esp;&esp;谢秉川冷眼看着他，微微后靠，靠着沙发，晃晃酒杯出声提醒：“正常复制人制作周期半年，需要放置三个月才会有意识，你是加急的，又提前清醒，身体各处没连接好，别乱走。”

&esp;&esp;唬不住他，从前谢秉川说什么是什么，不让他进房间，余温言就真不再去了，但如今他只当耳旁风。

&esp;&esp;他轻车熟路绕过沙发，打开房间门，他的房间里没有他意料之内的混乱，甚至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模样，丝毫未变，甚至干净得连灰尘都没有。

&esp;&esp;但余温言并不在意，他拉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