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善恶(1 / 2)

曹懿这样被李顽抱着,眼眶也有点热,那一瞬间只想快快去到京中住处,书也不叫继续读了,收拾包袱带着李顽回流州。

他定是受了大委屈,才会一见自己,就哭得这样惨,但转念一想,就李顽这脾气也不会白吃亏,多半要等日后站稳脚跟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李顽兀自哭了会儿,眼泪鼻涕糊曹懿一肩膀,才腻腻歪歪起身,和他头贴着头,小狗撒娇般拿鼻尖蹭来蹭去。

一旁围观的车夫与行脚商们不住起哄大笑,曹懿并不在意,微微仰头,仔仔细细地看着李顽,目光一寸寸掠过他高挺的眉骨,和专注看向他的双眼。

“长高了,也瘦了。”

也不知是否是京中吃食不和他胃口,李顽走时两颊边还有些肉,现在瘦下来,变均匀不少,皮肉下薄薄的一层,不掺杂一丝赘余,待褪去青涩稚嫩,更显五官凌厉,叫人打眼一看,就知是个薄情寡义,不好惹的主。

——长大了。

曹懿难掩心疼,李顽却不当回事,只盯着曹懿说话时不住开合的嘴唇,想要亲他。

行脚商们一收行头,扬声道:“启程!”

他们还拉着不少货,得趁天黑前赶到最近的村庄去借宿,那匹黑马功成身退,终得一丝喘息,被家丁牵着走在最后面,边走边吃草,李顽则毫不见外,一头钻进曹懿的马车里。

待车帘一放,立刻原形毕露,压着曹懿又亲又揉,车内气氛陡然变得暧昧不堪,曹懿难以招架,却是下意识以手代梳,安抚地顺着李顽的头发。李顽粗喘着松开,唇分时又拿拇指揩干净曹懿嘴角的水渍。

他屈起一腿,不自在地挡住胯间,小声撒娇道:“我都要想死你了,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

曹懿努力平复呼吸,反问道:“你大哥的事可曾听说了?”

李顽点头,心有余悸道:“可真是吓死人家了,也不知他得罪什么人,还好咱们与他不熟,不然怕是要被连累。”

曹懿抬眼看了眼李顽,对他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官府来人通报,叫我去京中认尸,他遭此一难,你家出了大乱子,最近有的忙,光是盐场那边就够麻烦,你祖母在家哭晕过去,我走时还在床上躺着。”

“那不是正好。”李顽笑嘻嘻的,不当回事,趟曹懿腿上玩他头发:“你这样有本事,却处处被他们压着一头,以后就是你说的算啦。”

曹懿没吭声,又看了眼李顽,那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李顽一路骑行,累得腰酸腿疼,沾了曹懿的腿就想睡觉,准备留出精力,晚上折腾曹懿。

他埋在曹懿身上狠狠嗅了一口,待闻到熟悉气味,才安心闭眼,临睡熟之际,脑中产生一个模糊疑问:李琦失踪不过月余,被发现也是半月前,就算官府及时通知,从京出发到流州,一路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要个一个月,曹懿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李顽微微一笑,不做他想,只拉着曹懿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车队紧赶慢赶,在黄昏时到达横庄,众人借宿农户,李顽睡醒一觉神清气爽,又抱住曹懿的腰撒娇:“好久没吃你做的饭,刚才我进厨房看了一眼,呀,有鸡蛋!居然是鸡蛋!又大又新鲜!不过你要是赶路太累,就算了,我啃干粮也可以的。”

他一身锦衣,腰间缀着块玉佩,连下摆上的纹样都是金线暗绣,曹懿是个识货的人,从雕工和用料上就知这玉价值不菲,李顽一来京中,自是眼界穿着都与过去大不相同,怎么这话说得,就好像从没吃过鸡蛋一样。

曹懿嗤笑一声,懒得揭穿他,叫李顽去给农户钱,径自洗干净手,往厨房去了。

李顽跟在他屁股后头吃锅边饭,自己吃不算,还往曹懿嘴里喂,偏的还不自觉,挂在人身上捣乱。

曹懿一腔重逢之情荡然无存,锅铲一摔,开始发飙,要将李顽这磕一个头放三个屁的兔崽子给撵出去。

李顽嘻嘻哈哈,抱住曹懿不撒手:“怎么许久不见,你技艺都生疏了,刚才还把蛋壳打碗里,我又不嫌弃你,干什么就气恼上了,我亲亲你,别气了。”

“你走后,我就没再下过厨,怎么不生疏。”曹懿看着他,平静道。

李顽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那感觉奇妙怪异得很,既想抱住曹懿大哭一场,又想不读书了,不做官了,也不要往上爬了,想立刻拉着曹懿,再拜堂一次。

曹懿挣开他,耳尖有些红,见李顽仍是傻站着,假咳一声,不再撵他出去,指挥李顽给他干活,挑水刷锅,摘菜切肉。李顽神色微妙,呆愣愣的,顾不上油嘴滑舌,曹懿叫他往东他不往西,曹懿叫他撵狗他不去打鸡。

一个时辰过去,曹懿大显身手,做出三荤两素一汤,留下够两人吃的,其余的叫李顽拿盘装好分给车队中的人。李顽大快朵颐,吃饭用吞,将肉和菜都堆到盘中,拿筷子一扒便消灭大半。

曹懿有些看不下去,又给他盛了碗汤,说李顽像个十天半月没吃过饭的饿死鬼。

李顽不以为然,伸手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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