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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衣冠?”
石娉本是不在乎这些细节琐事,不过刚有贺靖祥把她当成了兔子,石娉颇为恼羞地将自己身体彻底遮掩起来,总觉得是自己残缺的身体才会给人造成自己不男不女的错觉。
石娉穿戴好以后,冷面下了命令:“喊军医过来,给贺公子疗伤,止血后抬回贺府去。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副官连连点头,眼见督军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厌恶表情就知道贺少爷踩中雷区了,当下一挥手示意勤务兵去请军医,同时将贺靖祥抬去客房。贺靖祥痛得死去活,泪流满面,心中是全然的悲愤和迷茫,甚至到了此时此刻他还是没有彻底明白,自己的表白怎么就会如此遭罪。他这么不堪、这么不入石娉的眼中,以至于要直接拔枪射伤他?
待军医处理他伤口的时候,他反而呼吸平稳起来,神情带有一丝诡异的安宁,可泪水却无声地流,流淌出来的是他对石娉的感情,入眼发红的是他对石娉的恨。
且不说贺家那里如何的翻天覆地,这边石娉对赵临恒一见如故,她觉得两人如此有缘分,说明能做朋友。男人嘛,认识简单,相处也容易,吆喝着一起吃喝玩乐,没多久就能玩到一块去。
只是她那头热情,赵临恒却心里百般不愿意,谁愿意和一个兵痞子相处。赵临恒少年时家道中落,很早混迹江湖,黑白两道纵横至今,早已炼成一双识人慧眼。虽然他一开始很惊讶石督军是女人,但是短短时间相处后,他就发现眼前这人只是披了一张漂亮女人的皮囊,里面藏着戎马倥偬的武夫灵魂。能年纪轻轻就执掌一省军政大权,自然是枭雄一样的人物,赵临恒当然不会小觑。
一根烟抽完,赵临恒陪着石聘参观了一下他这个宅院,宅院虽小,胜在别致。黄庆置办产业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座洋房的前主人是一位意大利艺术家,艺术家审美在线,搞得异国风情浓郁,处处都是惊喜。及至后院游泳池处,躺椅上还放着刚才赵临恒看到一半的书,书面朝上,纸张劣质,字体倒是硕大,还是用鲜红色印刷而成,赫然写着《潘金莲床战武松叁百回合》,如此醒目,想要不被注意到都不可能。
石娉默默地看了看躺椅上的书几秒之后,露出了一副男人嘛都懂的表情,赵临恒却是一脸菜色,毕竟谁也不想被外人发现自己看小黄书,而那个外人既位高权重又还是个异性,这丢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赵临恒考虑要不回去时候游回去?顺便洗刷一下自己脸面?
石娉表现得格外善解人意,她朝着赵临恒挤眉弄眼表达了自己同样的爱好:“赵兄,我那有不少珍藏版,什么《艳女风尘记》、《十八摸》,还有——”石娉踮起脚凑到赵临恒耳边贼兮兮道:“还有外面弄不到的好东西《袁世凯风流史》”赵临恒听闻,简直把他那双丹凤眼撑大成了熊猫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拼命在往外冒,连忙摆手拒绝:“不需要不需要,督军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是顺手翻翻。”
石娉当然也只是假客套,开玩笑了那些可都是她的珍藏版,轻易她都不舍得拿出来翻,唯有每年六月初六晒书节。寻常人拿出那些四书五经,典籍珍藏晒太阳,而她则是一箩筐一箩筐往院子里面搬各类春宫图秘籍和五花八门小黄书。杜南禛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冷着表情,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在院子里忙乎,要不是石娉亲眼见过杜南禛鸡巴硬过,她几乎以为那家伙有问题,面对如此满园春色,那家伙居然一眼不看,只盯着她忙前忙后,累出一身臭汗的样子。
“赵兄平日是坐在这里看书吗?”
赵临恒点了点头,不解石娉为何有此一问。
“赵兄从北方来不知我们福建这里日晒厉害,长时间在外恐怕容易晒黑。”石娉边说边看了赵临恒一眼,这才发现对方虽然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鼻梁挺拔,整体五官深邃,可是那全身都泛着白光一般,犹如一块奶油蛋糕。石娉下意识朝赵临恒腰腹处看了几眼,穿了衣服看不出内里情况如何。如果有腹肌,那就是一块带腹肌的奶油蛋糕,要是没有腹肌,那就是一块垮掉的奶油蛋糕。
赵临恒立刻察觉出石娉对自己相貌审视的打量,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我比较喜欢晒太阳。”
石娉眼睛一亮,颇为兴奋地寻求同道中人:“是不是觉得自己白成了一道光,特别没有威风,特别想有那身古铜色肌肤,显出威风凛凛的男子气魄?”
赵临恒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石娉,有一刹那间他还以为自己肚里蛔虫跑出来了,怎么能够把他的心思猜得如此一字不差?
石娉当然不是赵临恒肚子蛔虫变化的,只是要说晒黑增加男性魅力,她最有发言权了。因为早年她就是这么折腾过的,因为长得细皮嫩肉,她每天都为自己过分神似的太监形象唉声叹气。
“赵兄,说到晒太阳,你可找到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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