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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看到是游其森有些怔忡的脸。

苏冷没什么反应,想继续往里走,却发现这哥们儿高高大大挡在门口堵得扎实,她不得不虚弱开口:“我想抽烟,但发现什么都没带。”

食堂门口灯光瓦数不高,游其森五官上那层晦暗的光随他转身慢慢淡了,“里面可没卖这些东西的。”

苏冷皱了皱眉,忽然把手里的空烟盒砸他身上,鼻子皱皱的,“你好烦……”

游其森注意到她唇色有些苍白,轻而易举把烟盒兜住,指尖不自然一动,问她怎么了。

“里面卫生巾总有吧。”

苏冷谁都不想理,冷冷说完后撞开他头也不回往里面走了。

再出来时,一个颀长影子孤零零站在田径场边路灯下。少年身型单薄,轮廓俊朗,大差不差,可游其森多出来的是一抹光洁的温情。

他突然抬头,棱角分明的脸从衣领探出一半侧影,目光清冷又平静。

苏冷那些蛰伏的躁火无声无息遁藏了。

她走过去,像做错事的小孩,捏着黑色塑料袋小声开口:“对不起啊,你知道女生生理期脾气不太好,更何况,我脾气本来就不怎么样。”

苏冷道歉时,有股颓然之风,不甘心的无力。游其森心口被气鼓起一块,隐隐作痛,他很想抬手摸摸她发顶,安慰她并不是这样。

“生理期的女孩,也敏感又脆弱。”他忍得手都有些抖,不得不藏在宽大口袋里,很了然地品咂一句。

苏冷看着他,脸有些热,因为她知道刚才她主动道歉,就等于把自己隐秘的缺口让他看了。

两人去了体育馆,苏冷换好卫生巾后游其森很自然递给她一支烟,“我只有兰州,可能你抽有点烈了。”

苏冷嘀咕一句“那你还给我抽”,用力把烟抽过来,忽然笑了。

火也是游其森提供的,他们就蹲在建筑工地那片荒芜地带,做法外狂徒,没什么可聊的,竟然谈起这片楼在他们毕业前能否建成。

“刚才课间杨易杰说想要跟我复合,所以邵钰下课才会找过来。”

游其森轻轻捻着烟,声音薄如风,“你和见予可没分手。”

男士烟对苏冷来说的确有点猛,可她好面子,每次吸得大又快,觉得连吐出的烟圈都要比女士利群浓稠。

“现在没分。”

空气静了,指尖烟灰徒然断落一截,苏冷没扭头,看不到因为被她正在啜取而变得格外猩红的火光在游其森幽深莫测的瞳孔里是格外鲜明的两点。

“我懂,这个世界,不到死亡终点,谁也不敢保证结局会是怎样的。不能把事情只往好的方向想,当然,也不能认定一场悲剧。”

苏冷被呛了一口,猛咳起来,到最后眼眶湿漉。

“对吧,我觉得我们这才是正常思维。可能是因为我们失败过,季见予没体会过凡人简单平凡的生活常态。”苏冷望着前方的茫茫夜色,无意识抬手拂过下颌,擦去了孤零零的一滴泪。

她想到了苏南添,自己父母死气沉沉的夫妻生活,“可有时候两个人硬绑在一起已经变成一种折磨了,又怎么往好的方向发展。”

游其森问:“你爸妈?其实你第一次问起我父母离婚情况,我就猜……你的家庭恐怕不是你理想中的样子。”

他用词很小心,但最后还是选择直截了当。

苏冷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被他捅破心事。

因为家庭分裂,游其森被迫成长,他看似和季见予谈时边那种精贵公子一样,身上总有一股不为世俗困顿的洒脱、朝气,甚至他成绩没这么好,被人认为是反正总要出国镀金怎样都有后路的败家富家子。

可实际上,游其森比任何人都要早慧,他的成熟体现在内敛灵魂上,为人和善,情绪稳定,清朗眉目间总有随和笑意,是异性群体里让人有勇气和自信去接触的开朗少年。

但苏冷刚才无意发现,游其森也会有阴暗狠戾的一面。

面对王至许那种小人,他整个人在黑暗中急遽下潜,自动呈现防护状态,冷酷又坚定。

“有时候我真希望他们痛痛痛快快离了才好,可糟就糟在,他们从没有人起过这个念头。我爸似乎是在,等你所谓的那个死亡终点,只要我妈还安安分分在他身边做他所谓的贤内助,他就会一直欺骗自己,得过且过。我妈在等我爸自己承受不住了,等他出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也不会有任何难过与愤怒,她只会很平静地提出分开,将他们二十年婚姻还有我这个女儿全部抛弃。”

这些话,苏冷没对谁说过,她知道这对于别人而言是一桩可观的八卦,他们背地里会尽情嘲弄、编排,满足好奇心。

过年到现在,将近半年,苏冷和尤眉兰甚至是苏南添的关系仍然紧张,毫无缓和余地。

这太丢脸了。

旁人认为幸福的三口之家,实际上是冰冷腐朽的牢笼。

尤眉兰是压根没有要为自己过失道歉并和女儿握手言和的意思,苏南添除夕那晚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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